池杏又问:“可他怎么知道白檀在我家?”——当然是因为我通风报信啦。
白檀想了想,说:“或许他一早就在暗中监视我的动向。我一直处在象牙塔,他无法动手。难得窥见我出门,又落了单,才伺机而动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池杏点头,一副信服的样子。
明堑也相信了这个说法,心里对白檀就更看不顺眼了:真是个扫帚星,连累了池杏。
池杏却是一味装傻到底,又说:“可是暗巫为什么要袭击白檀大巫呢?”
明堑只说:“白巫师和暗巫师原本就势不两立。”
白檀想了想,却说:“前不久,明堑捣毁了暗巫基地,毁坏了暗巫森林,说不定暗巫对你也是有所仇怨的。你也要小心为上。”
明堑听到这个,心里也微微有些在意。他本猫都是无所谓,只怕牵累了老婆狗。
池杏适时表演出害怕担忧的样子:“那可怎么办?我们回去的话会不会很危险?”
白檀叹一口气,说:“现在情况还不明朗,不如你们现在我这儿留宿一天。我跟其他巫师们商量一下,再做定论。”
——这正正是池杏想要白檀说的话。
池杏心下暗喜,脸上还是装作担忧:“好……那真是麻烦您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白檀客气地点头,又召唤来塔灵。
象牙塔的塔灵看着是一位老者,面目祥和。
白檀介绍道,这是按照他去世多年老师父的形象做的。
池杏:……这么一说,就有点儿瘆人了呢。
白檀对池杏和明堑说:“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呼唤塔灵就可以了。我先去巫师协会,再会。”
池杏和明堑便与白檀道别,看着白檀启动法阵,瞬间消失。
恭送了塔主离去后,塔灵领池杏和明堑离开大堂,顺着楼梯往上,到了一条长廊,长廊两侧都是木门。塔灵打开其中一道门,但见里头是一间精致的客房。
池杏和明堑进了屋中,明堑只是为了陪池杏来的,对房间的装修不感兴趣。池杏也对房间不感兴趣,他感兴趣的是镇塔的老祖宗妖骨。
只是问题来了……
虽然他设计让白檀离开了巫师塔,但塔里还有一个塔灵坐镇。根据他浅薄的巫师知识,大概知道一座塔的塔灵和塔本身是融为一体的,就有点儿像全屋智能系统。虽然塔灵看着像是一个“人”,但他的灵智是犹如家居系统一般融入到整个塔楼之中的。因此,池杏稍有不慎就会触发塔灵的反应。
不过……还是别担心这么多了,如果真的触发了,就硬刚吧。
他这儿不是有个黑明堑么?
黑明堑练了那么久的功,总能对付一个塔灵吧?
塔灵不知道客人心里已经做着贼人的打算,十分礼貌地说了几句话,便低头离开了客房。
在塔灵消失之后,池杏扭头看向白明堑,忽然握住了他的手。
白明堑不解地扭头看向池杏。
池杏这次主动触碰白明堑,却没有被打飞或者制住,他便明白:不但是禁制接触了,就是白檀下在明堑身上的“保护机制”也解除了。
过了两秒,白明堑仿佛才明白过来,自己的反应和平常不一样。按照从前,他会大力甩开池杏。而现在的白明堑已经不会有这样的“条件反射”了。
池杏粲然一笑:“看来你的‘ptsd’已经好了?”
明堑默默半晌,点头:“看来是的。过去发生的一切已经没有办法束缚我了。”
池杏笑道:“真好。”他仰起脸:“我一直就希望能这样……”池杏往前倾,用嘴唇触碰白明堑的脸颊:“这样亲亲你。”
明明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,却未曾被池杏这样亲吻。
白明堑的心内瞬间剧烈地悸动,就像是喝下了激烈的药物一样。
被亲吻的滋味竟然是这么美好吗?
白明堑心里惊喜至极,但又更怨恨白檀。如果不是白檀,他怎么会错过这样的美好?
而白檀……
白檀是不是也被这样亲吻过?
想到这些,白明堑心下一沉,既嫉且恨,万般苦涩情绪化作一阵冲动,大掌从后扼住池杏的后颈,低头狠狠地吻住池杏的唇,直把他的呼吸都要夺去。
……
燃烧一样,不可收拾。
一猫一狗在塔中开始宽衣解带。
就在这时候,塔灵的声音飘来:“发生在塔里的一切,我都能看到……”
这句话犹如冷水一样泼在热情迸发的一对猫狗头上。
明堑脸如菜色。
池杏心念一转,问道:“难道你就没有什么‘隐私模式’吗?”
塔灵回答:“有的,不过两位没有权限开启。”
池杏愣了一下,灵机一触,拿起手机给白檀发了条信息,说:“我要和我老婆上床,能不能让你的塔灵别看?”
估计在跟巫师高层开会的白檀没想到家中客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。过了一会儿,白檀才回复:“你们需要多久?”
池杏想着,只要开了“隐私模式”,偷东西不是就更顺利了?那时间自然是越久越好。
于是,池杏回复:“啊?一般来说连续一周也行吧。主要看你什么时候会回来。等你回来了我们就不做了呗。”
白檀好像震惊了一下,一会儿才回复:“那我先给你们开一天一夜吧。”
于是,通过白檀的操作,塔灵的眼睛和耳朵就暂时关上了。
做戏做全套,池杏和明堑开始进行活动。
原本,池杏只想做一次就给明堑染黑尾巴,然后开始偷塔。没想到,明堑根本停不下来。
池杏发现了,就算明堑已经可以被触碰,但还是习惯性地采取“完全控制”的方式行事。池杏根本动弹不得,更别说是悄悄给明堑下咒了。
——直到池杏受不住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早上,池杏悠悠醒来,发现床铺上只有自己。
他吃了一惊,披起衣服,正想出门寻找明堑,却见门被打开,明堑衣冠楚楚地走了进来。池杏松一口气,问:“你去哪儿了?”
“找吃的。”明堑说,“怕你醒来会饿。”
池杏问:“那找到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明堑回答,“这儿太大了,我就在这一层转了一个圈,没有找到任何食物。可能因为开启了‘隐私模式’,呼唤塔灵也没有反应。”
池杏心想:哦,原来在隐私模式里,呼唤塔灵也不会触发呀?那倒是挺好的。
明堑轻柔地抚摸池杏的发梢,池杏想着这倒是一个好时机,便仰脸去亲吻明堑。明堑很配合地低头。
池杏看准时机,往明堑的唇中渡入一个黑巫术之吻。
纯黑之力随着口腔而入,瞬息间充盈了明堑的身体。
一条黑色的尾巴从明堑的腰下伸出。
黑明堑醒来,张开眼睛,便看到秀色可餐的池杏,以及充满信息素标记的房间。
“嗨,漂亮宝贝。”黑明堑虽然不知都发生了什么事,但还是第一时间亲吻了池杏,“又见面了。”
池杏愉快地摸了摸黑明堑的脑袋:“来,走吧。”
“去哪儿?”黑明堑随着池杏离开房间,到达大堂。黑明堑环视四周,眉头皱起,“到处都是讨厌的气息呢,这儿是什么地方?”
池杏说:“来不及解释了……总之……我们要去偷一个东西。”
“啊,好啊。”黑明堑十分高兴,“听起来很好玩儿!我们偷什么呢?”
池杏咽了咽,说:“就……我祖宗的尸体。”
“?”黑明堑疑惑地歪了歪脑袋,说,“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,但既然漂亮宝贝想要,我们就去拿吧。”
黑明堑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己记忆缺失这件事了。一觉醒来无论他在什么地方,都不会感到惊讶和不高兴。
只要漂亮宝贝在面前,他就能欢欢喜喜的。
池杏想,镇塔妖骨应该是在最底层。
于是,他便往下一路走去。
因为通往底层的楼梯过于狭窄,池杏和黑明堑只能一前一后地走着。
池杏是行动的“向导”,因此走在前面。
黑明堑跟在背后,一路盯着池杏的后颈看。
池杏的后颈——有一圈牙痕。
是雄兽与雌兽*配时留下的那种呢……
黑明堑是眸色变得阴沉,伸手往池杏颈上碰了碰。
池杏感觉后脖子被碰了一下,条件反射地扭头:“怎么了?”
黑明堑问:“谁咬的……?你的脖子。”
池杏居然心虚了一下,但他又想:我干嘛心虚?
池杏便说:“还不是你?”
“是我?”黑明堑愕然。
“今天起来你没发现整个屋子都是你的禽兽气味吗?”池杏和黑明堑说话倒是比较不客气,“昨晚都在做呢。”
黑明堑不得不承认,屋子里、以及池杏身上全都是他的气味。
但是……
池杏的妖力强,每次黑明堑弄下的痕迹都会很快消去。
这个咬痕是用了妖力,才能保留这么久、这么清晰的,刚刚黑明堑碰触牙痕的时候,甚至还能感受到残存的妖气。
那不是属于黑明堑的妖气。
看着池杏清澈的眼睛,黑明堑嘴角微微弯起:“我不记得了,要不我们再来一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