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间太危险了!
是自己太任性了!
我错了!
我想回家!
那个七长老走进青光八卦阵,一言不发的微笑着看她,眼神还是宠溺而温柔。
怎么会又宠溺又温柔?
他不会是什么变态杀魔狂吧。
她从魔囊中取出她燃着地狱之火的宝石短剑向他刺去。
秦川把自己的越水剑收回了灵囊,空手与她对招,他身法极快,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带水。
从容又潇洒。
她的火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。
陆澄澄被他抓住手腕,他用灵力轻轻一震,她手中的幽冥火剑掉落在地。
嘶一下,剑刃上的火也熄灭了。
他一拉,陆澄澄便被他拽到怀里。
他长臂一伸,扣住了陆澄澄盈盈一握的腰,将她的背抵自己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上。
陆澄澄大惊!
这百年来就没谁敢这么冒犯她!
而这个堂堂无极门七长老居然这般占自己一个魔的便宜。
这真的是放浪形骸!
道貌岸然!
但与此同时她发现除了草香味,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荷尔蒙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。
仍然无比的熟悉。
这种男人身上的味道自己怎么会熟悉呢?
自己穿越前是活了二十几年的母胎单身狗,穿越后是守了一百年活寡连老公都没见过的可怜少妇。
怎么可能熟悉这种男人味道?
而且她的心跳得好快呀!
她是被吓着了,一定是被吓着了心才跳那么快。
“你想做什么?”她有点慌了,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最可怕。
不会真是个变态人魔狂吧!
“我也在想……”他低声在她耳边道。
低磁的声音听得她耳根发麻。他潮湿的气,有意无意啊吹打在她白嫩的颈项。
她忍住了战栗,急忙耸起肩膀捂住耳朵。
任陆澄澄再怎么迟钝也看出了这家伙是在调戏自己!
天哪!
这个无极门真是个什么地方啊!鬼域出来的魔修都比他正经!
只可惜人是菜刀她是案板上的那条咸鱼,技不如人只能任人宰割。
她以为自己一介魔婴已经可以横着走了,没想到那么点背居然遇到了个化神级别的大神。
还是个有可能是变态的流氓!
都怪自己不该看热闹!
真的不该看热闹!
再也不看热闹了!
不行,得想办法脱身。
打是打不过了,要不试试跟他科学文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判?
钱?他好像不缺。
告诉他自己的是魔尊的夫人?
这个绝对不能说!会被作为人质跟鬼域谈条件!
关键是自己做了人质,自己那冷暴力一百年的老公根本不会搭理自己,只会让自己自生自灭。
人魔恩怨那么深,为了泄民愤,她肯定会被火活活烧死!或者被凌迟!
自己想不到办法,索性问他:“你要怎么才肯放了我?”
男人在她耳边轻笑一声。
好像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。
也是啊,自己也觉得挺好笑的,人家就是一个猎魔人,她居然问人家怎么才能放自己。
也许他根本不准备放自己呢!
没想到那人真的松开了她。她急忙捡起地上的幽冥烈火剑,跑到八卦阵边缘,背紧靠着光壁,短剑护在自己身前,戒备的看着他。
“小美人,让我画张画,我放你出这八卦阵。”
陆澄澄觉得奇怪,“我带着面纱!你怎么知道我美不美?”
秦川抱着手点点头,“说得在理。”
他打了个响指。
陆澄澄脸上的面纱从脸上掉了下来。
“你!”接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说。
只见男人毫不避讳的盯着她,嘴角勾起,“不仅是小美人,还是个绝世小美人。”
陆澄澄:……
什么七长老!
妥妥就是个油嘴滑舌的流氓呀。
她不想跟他废口舌,“什么画?”
不会是那种有法术的吧。
秦川又是满意的笑着点头,这一百年看来还是长进了点,知道怕被别人下套了。
“普通画而已。画完让你出八卦阵。”
“好吧。”
见他手一挥,一道青光劈出,河边一棵大树倒下后又被青光劈为几截。一截木桩飞到陆澄澄旁边。
秦川道:“请坐。”
陆澄澄紧张戒备的坐在木桩上,高矮还正合适。
然后见他用法术将身下的树干削平后拼成了一张简易的桌子,从灵囊中取出宣纸和画具,真是认真的开始作画起来。
陆澄澄看不见他微微颤抖的手,和胸膛下那颗猛烈跳动不能平复的心。
曾经他善书法,但是不喜作画。
直到她消失后,他怕忘记她的样子,下山拜了最好的画师。
他每天都会画一幅记忆中她的肖像。
从完全不像,到栩栩如生。
从她笑到她哭,再到她发怒;
她带面纱的,她帷帽的;
挽起头发的,披着头发的;
她弹琵琶的,她练剑的,她做饭的,甚至还有她洗澡的……
每天一副。
即便有事在外,回凌云峰他会补回来。
整整三万六千幅。
人群中他能一眼找到她,化成灰,他也能认出来。
因为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他心尖,落在他笔下。
而现在,她表情显然不太高兴,一如百年前被自己欺负了,敢怒不敢言的样子。
想到这里他又是轻轻一笑,今天他内心欢喜,压都压抑不住脸上的笑容。
终于,她回来了。
她看自己的时候,他知道她忘记了自己。她试探自己的时候,他反试探了她,知道她成了魔。
他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。
但是她看上去这些年过得不错,虽然成魔,但还是那副明亮通透的样子。
于他来说,这就够了。
无论她是否记得自己,无论她是神是魔。
重要的是,他的光,他的希望,他那立誓要守护千年万载的天下,又重新出现了,又回到了他身边。
陆澄澄见他一扫之前的轻佻轻浮的样子,只是认真的作画。
他神情专注,下笔如飞。
她竟然一时看得出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