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临身形一怔,僵住了。
强行升“教学”的骆老师轻笑,怕吓到小男生,没再深入,转移目标,偏头,在那红透的耳垂上轻舔吻咬。
一边呵着滚烫的气息,问:“学会了?”
第51章
王导讲戏的时候, 形容罗誉吻林曦,就像在教学生画画:先素描,再速写, 再接触色彩,等用到色彩, 再按照彩铅、水粉、丙烯、油画的顺序一步步由浅入深。
这种调性, 不仅符合罗誉的人设,也贴合《春光》于情爱方面的表达。
等罗誉“教”得差不多了, 林曦就能自己上手了——
罗誉主动引导的吻戏拍完, 下面就是林曦主动。
林曦的主动也是一个过程, 就像画画,铺纸、拿笔、排线,都要一步步来。
落实到剧情里, 就是各种场景的林曦主动的吻戏。
可把云瑶陈阳他们围观瞎了。
连着两天,天天看罗誉亲林曦不够,现在又换成林曦亲罗誉?
陈阳:我房子反反复复快塌到地心了!
邱帅:直男真的看不了这个!
云瑶:我不配拥有男人, 我只配做条狗!
于是云瑶、邱帅没戏就索性不来这边片场了,请假溜出去瞎逛。
陈阳一个助理实在避不开, 媛媛也被她外婆带走了, 没事干,眼睛又不能往场景里瞥, 只能天天埋头剥柑子,誓要剥完整个剧组的粑粑柑。
简临不一样,简临特别忙。
戏里做着林曦亲罗誉,戏外被骆老师要求反馈前几天所学。
简临最开始“反抗”过, 说他已经在戏里反馈过了。
方骆北不知道脸皮两个字怎么写,来了句:“那是反馈给罗老师的。罗老师是罗老师, 骆老师是骆老师,不一样。”
简临在这一刻深刻认识到了方骆北的“无耻”。
偏偏他自己又忍不住。
喜欢靠近,喜欢戏里戏外这些只有两人才知道的“偷偷的”。
又因为过分被包容被纵容,理智、稳重总会在戏外时时掉线:方骆北暗示他,他就从片场溜出去,亲密程度远胜过在片场拍戏。
到了林曦主动的戏份,在片场,两人装模作样,简临一亲完,听到“咔”“好”“停”,就默默往后退,和方骆北拉开距离,候场、补妆、和导演组讨论戏份、找陈阳拿水喝。
到了戏外,溜出去,只有两人,方骆北往墙边一靠,要简临来亲,一副任由随意、予取予求的样子。
简临起先觉得,也计划着,要像之前方骆北亲他那样,按照剧情里的进度亲。
方骆北能做到,他当然也能。
等到主动亲了才发现,根本不可能做到,就像点火,起燃之后,只会越烧越旺,怎么可能从头到尾都维持在一个平均的低点?
简临每次都是亲着亲着就往方骆北身上靠,还要抱,搂脖子,吻下巴、咬耳朵,不贴着亲够不算。
方骆北从来不阻止,也不说他“过”了,随他去。
事后道:“今天0分。”“不及格。”“老师怎么教的?你怎么学的。”
简临最开始也在心里默默唾弃过自己,是有多忍不住?
两三次之后,反应过来,方骆北是故意的。
那种保持一个状态从头亲到尾连人都不多碰一下的状态,很难做到,越亲越过才是人之常情。
方骆北明明早就知道他会忍不住,还要由着他,也不拦,事后再问他怎么学的?
本来不就巴不得他回回不及格吗?
简临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。
于是再拍林曦主动亲罗誉,简临也故意“咔”了两回,还有一次悄悄伸了点舌尖,反正除了他们,谁都不知道,镜头也拍不到。
“咔”完简临像平常一样退开,再装模作样的向导演那边伸手示意:“不好意思。”
王导: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再拍呗。”
方骆北不动声色地看简临,抿唇,牙尖盖住下唇,压了压刚刚被简临偷偷舔过的地方,默默哼笑,行啊,胆大包天也开始自学了。
何止自学,还学得有模有样。
集中拍摄的亲密戏份,最后一场,是罗誉又把和客户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咖啡店附近,和以前一样点了林曦店里的咖啡外送。
林曦送到,罗誉和他悄悄亲了两口,拿着咖啡转身回去见客户。
刚坐下,林曦的电话来了,装模作样的说:“客人,你有东西忘了。”
罗誉出来,意外林曦还没走,正奇怪,林曦拽着他的领带,把人勾到身后的安全通道门里亲吻。
这一场戏,有一个镜头是:林曦把人带进门里,大门缓缓合上,林曦搂着罗誉的脖子主动贴上去亲。
这个镜头里,到了门后,没有罗誉的脸,只有林曦,随着大门的缓缓合拢,是林曦的一系列动作和微表情,以此来表达门后正在和即将发生的事。
因为是人和门的配合,因此从试戏开始,来来回回拍了很多条:门后,林曦抬眼、把人拉近、贴上去,抬下巴亲吻,大门合上。
从一开始拍,简临就不老实,反正门后只有他们,门合上,他就顺着戏里的吻戏顺势接着亲。
方骆北被亲得往后退,站定,抿着笑,拿目光问:是不是太嚣张了?
简临挑挑眉,又搂着人亲了一口。
再拍,还是亲,亲着亲着变成了接吻。
小男生没经验,舌头用得生涩,唇角上很轻很浅的点两下,点得方骆北定力全没了,反过来把人压在墙上亲。
这次换成了简临用目光问他:骆老师是不是太嚣张了?
方骆北好笑,捏他下巴:故意的?
简临的眸光敛着狭促:还不都是跟老师学的。老师教得好。
方骆北主动“认输”,这一镜拍到后面,门一合,不用简临,他自己拿脚抵着门,把人按在墙上亲。
当天的“课后时间”,也是他抱着人亲,亲着亲着,再强行升级教学,把唇吻变到了舌吻。
简临随着喘息,胸口快速地起伏,被亲懵了,面红耳赤,浑身滚烫,理智都成了供来燃烧的柴,边烧边想,是不是又失控了?这才是失控吧?
可已经不容他纠正轨迹了。
早在咖啡店,在那个只有他和方骆北的吧台下,情不自禁和自甘的沉沦,便如同绳索,牢牢地绑住了他,在所有的、每一个不为人知的时刻,拽着他越沉越深。
简临已经有段时间不吃陈阳给他准备的零食了,在片场虽然还会和陈阳他们闲聊,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场景里,时不时溜出来二人世界。
他给方骆北的标签变成了“实践课老师”,自己不“谄媚”了,开始天天接受方骆北的食盒“投喂”。
怕引人注目,便和方骆北约定了一个放食盒的地方,每次都去那边拿,拿到了当场吃,吃完把盒子用水冲一下,放回原处,第二天还有。
连吃多日,某天陈阳纳闷地看着简临:“你最近在片场也没吃什么呀,怎么感觉胖了那么一点点?”
简临赶紧刹住,饿了两天,两天没敢吃任何东西,就怕镜头里不接戏。
那两天“课后考试”,肚子咕噜噜叫,被方骆北听到了,问他:“肚子里养小青蛙了?”
简临还不能说什么,总不能说都怪你的投喂,只能闷声,默默拿眼睛回视,默了片刻,张嘴:“呱。”
方骆北当场被逗笑,亲亲他,觉得这一直稳重的小男生,总算露出点孩子样了。
怪可爱的。
于是没忍住,越发纵容。
本来在这边片场,因为场景都在厂棚里,为了管理方便,拍一个景开一个景,其他景直接断电不用。
陈阳他们私下里吐槽过无数次,别的景就算了,篮球场那个景开一下怎么了,在剧组那么无聊,篮球场开了还能打打篮球。
结果就是这个一直没开的篮球场,最近却开了。
邱帅忙不迭地回厂棚,能在球场打一天球。简临要拍戏不能乱动出汗,便每天收工了和邱帅打一会儿。
说是一会儿,有天直接打到晚上十一点半,被厂棚这边的管理员提醒时间很晚了才收了球离开。
陈阳倒是也想打,奈何白天要一直跟着简临,简临收工打球了,他还是不动,就蹲在球场外。
云瑶问他怎么不打,陈阳像只兜着爪子的哈巴狗,两手举在胸前,十指朝下,一脸幽怨:“打不了,不能打,柑子剥多了,指头疼。”
差点把云瑶笑撅过去。
而青春活力,总是惹人眼球。
某次收工,方骆北开车载着王导路过,不远不近地看到球场里打球的两个男生。
邱帅一套运动装,简临短t休闲裤,两人1v1打球,邱帅跳投姿势标准,简临弹跳力更好,篮下跳起来,翻转手腕把球投进篮筐,衣摆拉上,大半截腰都露了出来。
电动车经过,王导看着眯眼笑,和方骆北感慨:“看看,年轻,多好啊。那腰瘦的,啧啧。”
王导:“我上次这么瘦,还是三十年前。”
方骆北往那衣摆下露出的腰腹扫了一眼,心道他不用三十年前,他白天刚搂住。
车开过去,王导还扭着脖子在看,又感慨:“不容易,以前都没见简临在片场这么好动过。”
王导:“这才对么,小男生那么老练干什么,就该蹦蹦跳跳。”
方骆北开着车,唇角勾起。
白天两人出来,简临先到的,故意躲起来,准备吓他一跳,等他人到了,便从一个高高的台子上跳下来,他反应及时,转身伸手扶了一把,问:“跳什么。”
简临:“我属兔子的,我喜欢跳。”
方骆北抿着笑,回王导:“他属兔子的。”
王导以为这是在说简临蹦蹦跳跳,认可:“那可不。”
收回目光、转回身,想到什么,又叹:“这是在这边呆久了,适应环境放松了,换了以前可不会这样。”
以前是什么样,方骆北不知道,但也明白,毕竟他自己就是一路群演上来的。